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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海

一片海 请为我摘下天空的蓝 用那被埋没的贝壳 请让勇猛的海浪 为你唱一首海的歌谣 那是大海才有的月亮 谁说大海太自私 那是你不知道 月亮是它的眼,是它的光 而我总是要一看再看 看着它指引船儿回故乡 看着它望向日夜工作的灯塔 看着它守护着自己的沙子 不让它离开孤独的海洋 请让我为你取下一颗星 用那星座中的魔法 请让黑色的夜空 为你诉说它的宁静

记忆里的春节

记忆里的春节,已经是很多年前了。 大年初一,我总会回到我的家乡,虽然我生在上海,到我十二岁前,我都住在那。 我的家乡,是广州。 我不会说广东话,也听不懂。或许是外婆一直住在上海的缘故,我还是能听懂一些。每次外婆要跟我说话的时候,我都要请妈妈告诉我,那是什么意思。每次我听不懂的模样,外婆都会笑我。 印象里的广州并没有上海那般繁华,每次回去,都是住在小巷里的家。 小巷很窄,两栋楼之间夹了条小路,一栋楼里住了十几户人家。楼是用水泥砌成的,墙岩上爬满了苔藓,能想到十几年前,它还崭新的模样。 小楼并不高,一抬眼就能看到顶楼,我便住在那。 顶楼住着三户人,用一条走廊打穿,铁门对着铁门。我们住在中间。小时候,隔壁家住着位大姐姐,我经常找她去玩,他们家是最大的,有一间教室那般。我时常很羡慕,或许是习惯了上海的繁华,不习惯小小的房间。 后来回去时,已经是我十几多岁的年纪。那位大姐姐已经搬走了,我再也没见过她。她的那间便被我舅舅买下,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。右边那户原来住着两位大哥哥,还有只小猫,记得那小猫经常跑出门外,他们便跑出来抓,没两下就抓回去了。或许是他们后来出了远门,我也没再见过他们。 每层楼都有窗台,窗台外围了栅栏,我时常趴在窗台上向下望。卖菜的小三轮车偶尔从这经过,外婆便会去买。推着三轮车的是一位老太太,推着一车的菜,和我爱吃的芥兰。 “多买点!把一车的芥兰都买下来!” 我趴在窗台上,向下喊。 外婆一边秤着菜,一边朝我喊,最后还是买了两大袋回来。 每当这时,舅舅舅妈就会带着表弟表妹过来住上几天,一看到他们过来,妹妹就会大喊:“来啦!来啦!”我便会从窗台向下望,冲他们笑,又一边叫着他们的名字,一边朝他们挥着手。 住上个几天,我就得乘着轮渡,到江对岸去,回妈妈小时候的家。江上波光粼粼,我总会盯着荡开的水面。 妈妈小时候的家,在一个小村子里。房子是外公自己砌的,是一栋小小的楼,外头有个小小的院子。还记得村的外头,是一片一片金色的油菜花田,和一片一片的果树。那一次姑老爷带着我和妹妹还有表弟,载着摩托车,从油菜花田穿过,带着我们仨去摘番石榴。绿油油的,那是我最爱吃的家乡的水果。 家乡过年的习俗不只是包饺子。每家每户抬出一张小桌子摆在村外头的广场上,再在桌上头摆满佳肴美酒,用来祭神。小时候总想着偷偷从别家的桌上拿点食物,但妈妈说这是要给神仙先吃的。每次看着别人家满桌的美味,就恨不得都吃个一通。 旁边儿就是祭拜神仙的地方,那里总有长长的队伍和烧起的香烟,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。外婆这时就会拉着我一起去烧香,对着那佛像叩三下,再祈求家人幸福安康。 还记得对面有个小卖铺,我总带着表弟表妹一起去买地炮,一买就买好几盒,哗啦啦的往地上扔,它就噼里啪啦的响,就像是在放鞭炮。 整个村子都装满了年的味道。